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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疫情时代,香港如何走出经济困境,会有什么新方向?

2021-10-18

一场疫情,一场社会运动,接续而来,香港经济陷入长达两年的萎缩。对于不同的人,在这场寒流中,体感温度不尽相同。

在过去不久的十一黄金周,内地访港人次仅为1195人,相比疫情前下降了99.82%。香港华商旅游协会主席谢淦廷表示,他已经出售两套房产及一个车位套现逾千万港元供公司营运。

后疫情时代,香港如何走出经济困境,会有什么新方向?

图源 | 网络

而另一方面,Brinc公司总裁吉内斯塔(Guillermo Ginesta)所从事的行业在香港算新兴行业——创业公司加速器。Brinc投资并帮助企业加速扩张,过去几年总部根植香港,扩展到中国内地、印度、澳大利亚,以及欧洲和中东,投出160家企业。现在正忙着参与香港政府办“史上最大线上创业节”。

冷热不均的现实中,悬着一个问题——瞭望前路,等待香港人的是触底反弹?还刚刚踏上一条漫长下坡路?

香港经济结构困境

香港的经济结构非常独特,服务业占比全球最高,超过93%。

占比最大的两根支柱是贸易物流和金融服务,分别占GDP的20%左右。

如果细心观察,不难发现奇怪之处——几乎没有制造业的香港,却是全球第六大商品输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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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因为香港主要在转口贸易中获利,以2018年为例,转口贸易量是香港GDP的三倍左右,香港只要收取6%左右的服务费,规模就能达到GDP的20%。

而转口贸易之所以有利可图,在于各国对于香港和中国大陆的区别对待。以美国为例,美国1992年通过《美国 - 香港政策法》,授权美国政府在香港主权移交后继续在贸易上给予香港与中国大陆不同的待遇,包括关税和出口管制等。

后疫情时代,香港如何走出经济困境,会有什么新方向?

并且在中美持续对峙的大背景下,中国内地更加依赖香港这个转口贸易窗口进行周旋。

在此次疫情之中,由于中国产能受影响较小而出口激增,使香港贸易量迅速恢复,不过机遇中也潜藏着不可忽视的危机。

2020年7月,美国总统特朗普宣布签署《香港自治法案》,取消美国给予香港贸易上的特殊地位,虽然至今而言对于香港还未产生实质性的影响,但这份法案成为悬在香港头上的乌云。

而另一大支柱金融业,依然稳健增长。

根据香港贸发局的数据,截至2020年12月底,以市值计算,香港是全球最活跃的首次公开招股市场之一,2020集资总额达510亿美元。同期,共有2538家公司在香港交易所上市,总市值超过60000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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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金融行业也有问题——吸纳就业能力极差,占经济20%左右,仅创造6%-7%的职位。

这使得大量就业人口被挤压进餐饮、零售,从事低端岗位。后果是,拉大贫富差距,而且这些岗位上升空间有限,阻碍社会流动性。而且在疫情中,恰恰是这些低端岗位,受冲击最大,恢复最慢,进一步放大了原有问题。

对于香港来说,优化产业结构,成为后疫情时代首先要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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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零售、餐饮、旅游等行业提供了大量就业,但在疫情中受影响最大。

转型出路:香港能否成为科创中心?

如何打造多元化、有活力的经济?从业界到专家,都把目光投向科创。

后疫情时代,香港如何走出经济困境,会有什么新方向?

Brinc(香港)总裁吉内斯塔(Guillermo Ginesta)出生在智利,在香港居住21年,他认为国际化是香港对科创企业的吸引力之一。

“香港有很强的动力使经济更加多元化,而科创就是一个绝佳的方式。”Brinc(香港)总裁吉内斯塔(Guillermo Ginesta)介绍,Brinc每看150家公司,才会投入其中一家,因此每年有大量的全球企业到香港来寻求他们的投资,这些企业看重香港独特的“生态位”——拥有雄厚的资金,良好的国际化服务(法律、信息),同时紧邻广东这个全球最重要的生产基地,以及中国的庞大市场。

香港经济及商业策略研究所副总监邓希炜教授向媒体表示,香港的未来,是发展创造基于科技与研发的知识性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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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应该推动第三次经济转型。”邓希炜此言针对的是前两次转型——成为英国殖民地后,香港的转口贸易蓬勃发展;1949年欧美对华禁运,香港第一次转型,成为轻工业制造基地;1978年中国改革开放后,香港第二次转型,剥离工业发展高端服务业,成为金融中心。

香港政府似乎已着手转型。除了出台一系列推进“再工业化”的资助计划,还设立大学科技初创企业资助计划、创科创投基金等一系列支持计划,共累计230亿港币支持近两万个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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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投资推广署署长傅仲森认为,香港依然保有独特的优势,科创企业开始聚集和发展。

“一开始我们看到香港初创企业中,Fintech(金融科技)公司占多数,现在看到越来越多不同种类的企业进来,比如生物医药类企业已经形成规模,香港已成为全球第二大的生物医药类公司上市地,这些企业为人才提供新的岗位选择,而不是进入传统公司,成为经济新增量。”

香港投资推广署署长傅仲森(Stephen Phillips)也认为,科创创造大量全新的工作岗位,比如人工智能,数据分析,高级编程,这些岗位的需求量明显上升。“我们正在经历香港经济的多元化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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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在数据上,香港初创企业数由2014年约1100间,增至2020年超过3300间,聘用人数由2400人增至10700人。

前几日,深港科技创新合作区科创园区正式开园,18个重大科研项目平台集中签约、启动入驻。该批项目实力不俗,均是香港及海归创业团队创办的「独角兽」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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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 | 深圳大件事

科创之外,基础科研大有可为

去年12月,嫦娥五号带回1731克月球样品。香港理工大学教授容启亮透露,在封装月壤的装置上,有一个小小的香港理工大学的标志,“它不仅代表我们研发团队,也代表了中国航天中的‘香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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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3月全国两会发布了「十四五」规划,当中明确专攻包括人工智能、量子信息、基因与生物技术、临床医学与健康等尖端科技。拥有五所世界排名前百高校、基础研究优势明显、具备国际化制度与环境、聚集了大批世界知名学者的香港,当仁不让的成为了全国当中最具能力从事这些尖端研究的城市。

香港中文大学工程学院副院长(外务)黄锦辉在接受访问时指出,香港在“十四五”规划所列的六大科技领域上是“大有可为”。他将国家规划所列的科技分为两类:一类是“卡脖子”技术,即外国做得好但中国较为落后的科技领域,如集成电路(即晶片、传感器等);另一类是“未知”的技术,即各国都在摸索的科技领域,如量子计算。香港可以集聚现有优势,配合国家的需要集中攻关“卡脖子”问题,积极参与“未知”的科学研究。

而为推动香港成为国际创科中心,香港特区政府斥资100亿元于科学园成立“Health@InnoHK”和“AIR@InnoHK”两个创新香港研发平台,分别聚焦生物医疗、人工智能及机械人科技。特区政府近日宣布,共有28个世界级科研团队组成的研发实验室获选进驻两个InnoHK平台。

后疫情时代,香港如何走出经济困境,会有什么新方向?

这一举动看似不起眼,实则是补齐香港最后一块短板的重要动作,为何这么说?

搞高科技产业有四大要素。第一是名牌大学,产生科学的地方;第二是研究院,产生技术;第三是企业和市场;第四是金融。

以往,香港有名牌大学,没有研究院,所以大学产生了科学、理论,但产生不了技术。而这回港府一次性引入了28个全球顶尖的研究所,香港终于建立了完整的科研生态。

1998年,香港提出了耗资100亿元的「矽港计划」,可惜迫于当时形势,无奈胎死腹中,可如今香港融入内地发展的形势已不容置疑,可以说,现在是香港谋求转型,成为全球科创中心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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